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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吟淺唱

文/黃永贊

      這些日子一直忙忙碌碌，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動筆了。昨天，文聯通知我領稿費，才想起是該要寫一寫了，不然手中的這支筆就要真的成禿筆了。

      今天的《溫州日報》人文周刊以“奮斗在底層的‘歌唱者’”為題集中報道了幾位在溫州的打工作家，他們無一例外都是新溫州人。對他們來說，文學是他們生活的調味劑。打工文學是打工生活的鏡子，它首先映射著生存的艱難與青春的堅韌，正如青春不懼生存一樣，艱難是不敵堅韌的。正如我所認識的一位湖北的作家朋友胡新華兄所說的：我會把自己沉浸在文字中，用文字來歌唱生活，度過漂泊異鄉的孤單時光。

      今年，己步入本命年，掐指一算，自己已經虛晃了最好的青春年華。時光匆匆不停息，青春于我己是逝者如斯夫，心里更是懼怕成家立業、功成名就這樣的字眼，因為這樣的目標離我太遙遠，猶如蝸居的人夢想在繁華的都市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。我不敢不切實際地奢望，也不想做白日夢。我知道，不切實際的空想是好高騖遠，是一張無法兌現的空頭支票。

      在我所知曉的文人或作家當中，有些是專職的，是靠筆吃文字這碗飯的，更多的則象我一樣，只是業余愛好，就象愛花的人沒事喜歡房前屋后飼弄花草，喜歡釣魚的人常去魚塘去垂釣一樣，或是迫不得已為稻梁謀。

      我深知，作為一個純粹的文字工作者，一個紙上建筑工，在現實世界中是很清苦的。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吃香的喝辣的，酒肉穿腸過，而自己卻不得不勒緊褲帶餐餐清水煮蘿卜。苦不苦，只有自己感受最深切。

      今天溫州日報點到的幾位溫州打工作家，我略知一二。吳政算起來是我的半個老鄉，這些年他偶有新作發表，知名度雖比不上勁松、亞明、葉靜、竹峰、金橋、寒冰等岳西文聯的諸兄，但功力在我等之上，人家發表過的樣報論斤稱起來也有20來斤重，這是怎樣的一個概念？而今他也算是成功轉型做人事了，不再以文為生。正如他所說的，有事做事，沒事賣字。湖北另一文兄廖輝軍，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，倒是給人的直覺頗有文氣，談吐間釋放出放蕩不羈的性格，文章也是恣意任為，讀來別有一番滋味。

      我是把文字當作心中的歌來歌唱的。無助的時候，苦悶的時候，借助文字傾瀉心中的喜怒哀樂，只求靈魂釋放。只是如今，象我這樣，來自底層的低吟淺唱，還有多少？